【超蝙】突然脆弱
“讲真，蓝大个，你不觉得你简直被蝙蝠包养了吗？”绿灯笑嘻嘻的说，“你看，你复活的时候他为了你买下了银行，现在还给你买下了星球日报，而且每回战损无论你是多少被训的都会比我们轻好多。”
“还有你上回穿的那套西装，”戴安娜插嘴，“我赌一毛钱绝对是他送你的，是不是？”
“嘿，”克拉克翻了个大白眼，“你们一群人成天脑子里怎么净装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啊，我们之间是单纯的友谊好不好，被你们一说怎么正常的事全变味了？”
“求教求教，”巴里眼神揶揄，“我也想被布鲁斯包养，怎么破？”
“那你也让他在胸口戳个大洞再复活，保准好使。”克拉克没好气的说。
“呃……”巴里本来到嘴边的话突然停住，眼神不断示意超人往后看，克拉克这才注意到布鲁斯大抵是路过，正站在门边，皱着眉头，看到克拉克看过来，略一点头，然后就走了。
完蛋，克拉克心想，布鲁斯这几天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匆匆说:“你们先聊，我去追他。”说罢，嗖的窜了出去。
克拉克是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追上了布鲁斯的，他看起来古井无波，只是克拉克还是能感受到几天以来一直笼罩在布鲁斯身上的阴霾没有散去，他在不高兴，他想。
“呃，布鲁斯，别介意他们说的那些，更别介意我说的那些，“克拉克开口解释，”我们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在开个玩笑。”克拉克有些不安的揉了揉自己的披风，把它攥成一团之后又松开，披风自己委屈巴巴的抖了抖，飘到后面去了。“你……”
“我没有在介意这个，”蝙蝠侠站在窗前，透过玻璃俯视那个蔚蓝色的星球，她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全然看不到曾在她身上上演过的无尽的纷争，亦看不到城市的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残酷罪行。
人之一世，生老病死，欢笑快乐，痛苦心酸，在这个宏伟而寂寥的宇宙中激不起一丝的浪花。
他们两个沉默的站了一会，站到克拉克开始觉得心神不安，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时候，布鲁斯突然开口了。
“几天前，就在哥谭，一个男孩死了，他才刚刚18岁，我到的时候，身体还温热着，眼睛瞪的大大的，身上遍布着鞭痕，淤青，还有精液味。”
“布鲁斯……”克拉克皱了皱眉，有点不安。然而布鲁斯做了个手势，示意克拉克听他讲完。
“那时我在追查一个财团和犯罪组织的毒品交易，他被那个老财团的老总包养了，你知道的，贫民窟的男孩，父亲生着重病，母亲瘫痪，全都要钱。”
他收回目光，抬头仰望，满眼星空。
“他死了，我到的时候尸体还温热着，”布鲁斯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然而又能怎么样呢，我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查清了，又能怎么样呢，新闻不会报道，不会有人关注，世界依旧是原样。”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办，布鲁斯永远都像是裹着一层坚硬的铠甲，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他包着硬硬的壳一面，而这近乎自白与示弱的话让他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他擅长应付暴怒中的布鲁斯，警惕中的布鲁斯，在堪萨斯农场微笑着的布鲁斯，酒会上轻佻的布鲁斯，可是唯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近乎脆弱的布鲁斯。他的布鲁斯正在将他的心剖出来，布满伤痕血淋淋赤裸裸的，他想过去抱住他，对他说这不是他的错，告诉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他仿佛被魔法钉在了原地似的，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千万别对我说什么抱歉啊这不是你的错什么的，更别对我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这种话，这些东西我们两个都已经对对方说过无数遍了，可是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布鲁斯自嘲似的突然这么说，他站在瞭望塔玻璃前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索，接着他转过身来，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超人说：“抱歉，我唐突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他们几个在大厅里又不知道会怎么闹。”他收拾好的神色轻松自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错觉。
克拉克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时间简直如同信息流过载的钢骨似的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操，”他说，行动快过大脑，一把拽住了准备往回走的布鲁斯，近乎凶狠的抱住他，向前两步抵到了瞭望塔的落地玻璃上，“操你的，布鲁斯，”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他妈才不想说那些，我爱你。”
